【楼诚】回忆

【极度瞎扯,极度bug,私设如山,勿考究较真,勿扰真人。接受催更,接受探讨脑洞,欢迎勾搭私信,欢迎红蓝手。】

大哥视角

时间线是大哥在巴黎,阿诚在伏龙芝



人老了,回忆有时候会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到某种份上,也不爱提及旧事了。

今日无端端的,我突然便想说些什么。

那就提及那一年在巴黎,没有他在的情人节吧。

当然,实际上,不止一个。

但那年,是我过得第一个情人节。



我老了,说话便啰嗦些。

事情的真实度也不要再去考察追问,我已经很认真的回想了。

如果还有差错,那就可以证明,事情已太久远了。

久远到……我都忘了它。

它被遗忘?还是被搁置了?

没有人会记得它,没有人会取它出来。




我来到学校,走进教室,便看见满天飞的小纸条、情书、巧克力。

不少女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时而偷笑时而两眼放光。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

今天好像是2月14日。

好像是……“情人节”?

在上海时哪晓得有什么“情人节”,巴黎这里反而流行。


下课时,外面破天荒地下了场小雪。

傍晚,路边清一色都是卖玫瑰花的。

有专门的花店在门口摆出“情人节”花字的小黑板来,写上一两句情话或者情诗,再说些打折赠礼的优惠什么的;

还有老人或孩子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路边搓着手,每经过一人就要招呼:“先生,买束玫瑰花吗?今天情人节。”

若是经过的是一对情侣,“先生,给这位美丽的小姐买束花吧。”

说到这我才恍然发觉,我什么时候会观察街边人或事物的一举一动了。

大概是身边没有人吧。

寂寞使然。

我一个人走在路边,天上飘着小雪,昏黄的路灯映出行人的影子。

时常会有情侣迎面走过来。

他们旁若无人地亲昵着。

街上算是安静的。

如此安静,我一个人走着,愈发觉得孤独。



哦,说到这儿,让我插一句话。

虽然之后我经历过比这难受百倍、辛酸百倍、痛苦百倍、煎熬百倍的孤独。

但是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走在街上,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所孤立。

我不知道我从哪来,不知道我要去何处。

冷风把我吹得浑浑噩噩。


这时,一位约莫十岁的中国女孩子从小巷中蹿出来,吓了我一跳。

她捧着一大束火红鲜艳的玫瑰,玫瑰上点缀着小细雪,更显浪漫。

她神色焦急,一把拦住我:

“先生,先生,您是中国人吧?我不会法语英语,这束花怎么也卖不出去,卖不出去领班是要打我的,先生,您行行好买了它吧。”

我掏出皮夹,抽出两张百元票子来,径自塞给她。

她个子还小,这么大一束花几乎淹没了她。

女孩儿费劲地把花放置在一旁的路边长椅上,手忙脚乱才来得及去看纸币。

她一看可差点吓软了腿:“不不不,先生,这我可承受不起!您快拿回去!我要一张十元的就够交差了!”

“拿着吧,好孩子。”我蹲下身来,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拍了拍她冻得通红的脸颊。

女孩儿还是皱着眉头连忙摆手:“先生,我平白无故收您这么多钱不合情理。回去领班那也无法交待。”

我惊诧于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如此懂事,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细致。

我再次掏出皮夹,拿出一张十元纸币来,连同那两张一起塞到她棉袄的口袋里:“回去拿十元的这个交差,那两张大钞买件御寒的羽绒服,再吃顿饱饭,听话。”

女孩儿还是坚决不肯让步。

我耐心地拍了拍她的头,温言软语地劝她:

“乖,听话。这是叔叔的一番心意。”

又劝了好一阵,她才动摇,但是坚持只要一张大钞。

我才看透这小妮子倔强的性子,只好任由她往我的皮夹里塞回。

我正准备收起皮夹起身告辞,却发现她瞪着我的皮夹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重又打开一看,发现她在看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明家一家四口的合影。

女孩儿指着皮夹上的一个男人问:“这是……谁?”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来,所有没有指我;但是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指大姐和明台。

偏偏指了他。

和这样的小孩子没什么好掩藏的。

再者,在这寂寞的巴黎街头,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在一起似乎更能相互取暖――我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磁场自她给我塞回那张百元钞票时就已产生变化。

――于是,我没有先解答她的问题,只是先反问回去我的疑惑。

女孩儿似乎因为吃穿已经有着落了,心格外踏实安宁下来,眉头也舒展了。她小脸表情丰富、煞有介事地指着照片跟我说:

“坐在椅子上的这位漂亮阿姨要不就是你们的母亲,要不就是长姐――她端庄优雅,姿态从容,有种与生俱来的大小姐的气场;
看年龄您应该是大哥吧?;
最右边站立的这位男士眉目间也是有种贵气在,穿着一套西服更显身姿挺拔,看年龄应该是小弟;
只是――最左边的男士眉目并不真正舒展,好像有满腹心事一样……而且……您别觉得我说错话……”

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顾忌了,她却还如此小心翼翼,我失笑,却又好奇:“而且什么?”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感觉他……好像与整体气氛格格不入……年龄虽是二哥的样子……但是……恐怕不是这家人吧?……”

我万万没想到她如此……聪慧。

我想起了他。

那个也是这么点大,也是如此聪慧、懂事的孩子。

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如此谨慎。

我叹了口气,拿着照片。手指抚上那人,轻轻摩挲,抬头跟小女孩毫无保留却又精简地说出原委。

女孩儿来不及自豪她猜得几乎全中,就去感叹:“没想到小弟竟也不是这家人!但是他真的有少爷的风范呀!”


我还是叹气。

有些事情,还是与外人说道不得。

倒是更想他了。

一阵冷风过来,我缩缩脖子,挥挥手与那女孩儿告别。




回忆时我才浑浑噩噩地想起,我那时并没有回答她最初的问题:

“他是谁?”

现在,如果让我回答,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

“他是我爱人。”




女孩儿看着我走远。

却忘了我并没有拿那束放在长椅上的花。

实际上,我有心不拿。

没有送的人。

于是,在巴黎这个我第一次过得情人节,我是两手空空回去的。

或者,也不全是。

我携着冷风、细雪,怀揣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回了家。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之后……我的人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之后,我的人生也一直被后人赞誉为“传奇”。

我回忆着,回忆着,突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开始总结人生了。

大概是……我觉得它快到头了罢。

今日的我,常会感到孤独。

是因为先前被人陪伴太长时间了。

我之前一直认定我一直被各种各样的人陪伴着。

只是现在,这一路走来,回首过去,我才发现,我并没有陪伴了谁,也并没有被谁陪伴。

谁都是过客。

没有人成为永久。

可悲的我啊,今日才发现。














我在落日的余晖里,像个孩子一样,悲怆大哭。



在我的身后,再没有谁。


我明白。


我,一直,明白。










以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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